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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人在深圳] [作者:萧乐] [完]

本帖最后由 韩柏 于 2009-7-5 14:05 编辑

一、月是中秋圆

  明月几时有,把酒问青天,不知天上宫阙,今夕是何年?我欲乘风归去,唯恐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。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。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

  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阳缺,此事古难全。

  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

  又是一年中秋时节。

  窗外月光如泻,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迷人的薄纱,显得宁静而又安详。天上明月如盘,一如我小时候看到的模样。每年的中秋都是一样,不同的只是个人的心情罢了。

  去年的中秋,我也站在这同样的位置,望天上明月,想家乡亲人。此时的心情,也是一样。人在他乡,总感觉自己像无根的浮萍,漂漂荡荡,却找不到心灵的归处。

  在深圳这座城市尤其是如此。

  中秋不是法定节假日,再说没有几天的假期,我也回不了老家。下午看着同事们面带喜色匆匆离去,更让我感到身在他乡的无奈。

  中秋团圆,月圆人更圆,这是对世间人们美好生活的祝福。但我现在不是,至少我无法团圆。

  人在静下心时才会好好整理思绪。

  不知道小七现在是不是一家子在花埔里围着石桌赏月,而其乐溶溶呢?

  一想到小七,我心里情不自禁地又是一阵绞痛。

  小七是我大学时的恋人,同班同学。在我研究生毕业时却告诉我,她要嫁人了,老公是代勇。

  代勇也是我的同学,是我在大学里的兄弟。本科毕业后去了中国建设银行。

  上帝用狼牙棒狠狠敲了一下我的脑袋,我真傻了!这是怎幺回事,我不明白!

  两年过去了,现在我一样还是想不明白!

  我拒绝了他们在北京为我联系好的单位。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,但我拒绝了。我觉得那是他们内心过不去,想给我做点补偿。而能找到这样的国家部委的工作单位,离不开他们的父辈——现在正位高权重的人。

  我背起行囊孤零零踏上了南下的路途,离开曾以为荣的北京。

  两年了。小七跟代勇不时会给我来个电话,问候我的情况。对于过去的事情,谁都小心翼翼,深怕一不留神又揭了伤疤。

  其实我已经原谅了他们。我不明白的是,他们是怎幺好上的,而又处得我毫无知觉?我一直认为原因出在我身上,男人就是这样,感情好了,就懒得再继续用心经营——当年小七或许就因为这样离开了我。但这只是我自己分析给自己知道罢了。

  曾经爱得深,伤得痛。这心结虽解开了,但纍纍伤痕并不容易抚平。

  有时想想,我还是挺佩服代勇。明知道老婆不是处女,又曾是自己兄弟的恋人,他敢娶她且能坦然自若,这种心境,我自问我做不到。

  代勇是个帅哥,长的有点像费翔。一个男人如果长得帅,再加上一点点坏,而且家里富裕,这对所有的女人都会有无穷大的杀伤力。这点上,我永远跟不上他。

  小七并不漂亮,走在大学里随处可见的那种女孩。但小七还是有点特别,跟她相处久了,就会发现她真是一个女人,一举手一投足,一颦一笑,总透出一股淡淡的、水一样的女人特有的妩媚,骨子里带着高傲却又让人感到亲切,我会爱上她,正因为如此。

  办公室里静悄悄。我把灯都给关了,不是为了公司节约用电,而是宁静最适合我现在的心情。

  「爸爸,有电话了;爸爸,有电话了……」手机响了,谁还会在这时惦记着我?我心里起了一阵暖意。
  「你好!我是萧乐。」我接听电话。

  「乐哥,你在哪里?我到过宿舍找你了。」电话里传来黄静焦急的声音。

  「小静啊,没事。怕我丢了是不是?怎幺啦,不在家里团圆吗?」其实我心里也在期待着她的来电。下午她拉我去她家吃晚饭,似乎想用这种形式确定我们的关系,但我谢绝了。那也不是黄静的家,她家远在四川呢。姐姐嫁在深圳,黄静毕业后也到了深圳,单位有宿舍,但她逢年过节就住到姐姐家,算是团聚。

  「下午都被你气死了,你还说。今晚带你去见个大美女,去不去呀?很漂亮的哦!」一听这话,我就笑了。看她下午气鼓鼓的样子,没想到一餐饭下去,气就消了。难怪长着那幺好看,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性格,许多美容院都得关门大吉。

  「非洲的你都能夸奖成帅哥,说,到底是哪里来的恐龙?别吓死我!」我逗她。

  「呸,胡说八道。我们到明月茶楼等你,记得啦?」

  「行。你们先去吧,有美女相伴我最喜欢了。」跟黄静在一起,让人很放松。

  挂了电话,心里温暖如春。黄静在财务部,认识她是在半年前,当时我做市场分析急需一年来的财务报表,乘电梯到十八楼,电梯门一开,我快步走出,恰好一个女孩要进电梯,差点相撞。女孩似乎吓了一跳,身形一闪,拍拍胸口说:「哎呀,吓死我了!」我当时蛮有幽默感,虽急着办事,还装着一本正经的说:「不要怕,我是好人!」然后认真的看着女孩的眼睛,给她一个微笑,再转身离去。

  没想到的是,一下午我为这事偷着乐时,眼前总出现女孩的眼睛。清澈、明亮,其中又有一种说不明白的东西,让我沉醉。

  缘于无意,份在人为。这话说得太对了。

  第二天在食堂吃午餐时,我又碰到了她。吃饭时一抬头,一眼就见到她,在东侧相距四张桌子的地方,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正注视着我,眼神一对接,她给了我一个微笑,然后别过脸,跟身旁的女孩有说有笑。

  什幺叫做触电的感觉?我不知道。也许这就是吧。反正我还不会笨到用插头来电电自己,体验所谓触电的感觉,那简直是在找死。

  整个下午我总心不在焉。唯一完成的工作就是把这女孩的情况了解清楚。晚上我辗转反侧,有了一种追求的迫切冲动。

  隔天中午在食堂,经过她身边时,我装做跟她很熟悉的样子打招呼,把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。一切做得完美无缺。纸条上只有柳永的一首词《蝶恋花》:伫倚危楼风细细,望极春愁,黯黯生天际。草色烟光残照里,无言谁会阑意?拟把疏狂图一醉,对酒当歌,强乐还无味。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

  接下来的日子,我俩恋爱了。

  「什幺「为伊消得人憔悴!」,你看你,比牛还壮,那来的人憔悴啊?分明是大灰狼不安好心。不过「衣带渐宽终不悔」最适合你啦!大色狼。「每回在床上,黄静老拿这词取笑我,那种娇媚,总会挑起我更大的欲望。

[ 本帖最后由 一个大烧饼 于 2008-11-24 17:33 编辑 ]

[ 此帖被hu34520在2015-04-12 18:06重新编辑 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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